丹凤眼近在咫尺,眼尾红痣像滴凝固的血。他盯着她的眼睛,仿佛要把她的灵魂看穿:“皇陵里的萤火虫,可不会在冬天飞。”
指尖的力道越来越重,沈砚雪感觉骨头都在发疼。她想挣扎,却看见陆昭另一只手慢慢摸向腰间的令牌。龙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,像一条即将噬人的毒蛇。
“说,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威胁的意味,“你把人藏哪儿了?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沈砚雪看着他眼中的冷酷,知道自己己经没有退路了。
阿隐还在等她,城郊别院的灯还亮着,而她现在,必须赌一把。
她猛地咬破舌尖,血腥味涌上来。在陆昭错愕的瞬间,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,转身就跑。身后传来令牌掉在地上的声音,还有陆昭冰冷的怒吼:“抓住她!”
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,沈砚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跑,快跑,去别院告诉阿隐,他们必须离开了。
冰冷的箭头从后背透出,羽翎上沾着她的血,在晨雾里微微颤动。
她向前踉跄两步,跪倒在皇陵神道的青石板上,指尖抠进石缝里——那里还留着昨夜擦地时冻裂的伤口,此刻正汩汩涌出温热的血。
陆昭的蟒纹靴停在她视线尽头,龙纹令牌在他掌心泛着冷光。
他蹲下身,丹凤眼映着她逐渐涣散的瞳孔,眉心红痣像朵妖异的花:“早告诉过你,皇陵的老鼠……跑不掉。”
箭伤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,沈砚雪想笑,却咳出一口血沫。
她看见远处城郊的方向,似乎有一盏灯还亮着,那是阿隐在等她送药的别院。
可现在,她再也没法告诉他,陆昭的网有多紧,再也没办法告诉他…她…
意识沉入黑暗前,她听见陆昭对侍卫下令:“把她扔到乱葬岗,顺便……去城郊看看。”
阿隐…
跑…
快跑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