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,“本管事再问你一次。你姓甚名谁?何方人士?师承何处?如何习得辨识毒药和伪药的本事?你身上那些剧毒之物,从何而来?还有你胸口这片羽毛,又是从何而得?一五一十,从实招来!若有半句虚言…” 他顿了顿,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小六子,“后果,你承担不起!”
小六子被这阵仗吓得够呛,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冤枉的愤怒和憋屈。他梗着脖子,大声道:“管事大人!小的叫林小六!落霞山李家坳的孤儿!跟着村里采药把头李大爷学的认草药!那些瓶子是路上捡的!我真不知道里面是毒药!这羽毛是前几天我救了一只受伤的漂亮小鸟,小鸟伤好了飞走前叼来送我的谢礼!我说的句句属实!我对天发誓!我连‘九转玉液丹’是圆是扁都不知道!怎么泄密啊我!”
“哼!巧舌如簧!” 不等陈管事说话,旁边的李茂财猛地将茶杯往桌上一顿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a?精.?#武¢$?小&说?网]× *`[首?$发%他站起身,踱步到小六子面前,居高临下,眼神锐利如刀:“孤儿?落霞山?李家坳?陈师兄早已派人查过!落霞山方圆百里,根本就没有叫李家坳的村子!你编造身份,混入药王谷,是何居心?!”
小六子心里“咯噔”一下!坏了!当时情急之下胡编的地名,没想到药王谷效率这么高,真去查了!
“我…我可能记错了村名!反正就是落霞山那边的小村子!发大水冲没了!” 小六子硬着头皮狡辩。
“记错了?” 李茂财冷笑,步步紧逼,“那你辨识毒药的本事呢?一个山野小子,鼻子比灵犬还灵?连精妙伪装的‘腐心藤粉’和‘假三阳花’都一眼看穿?这本事,是那个子虚乌有的李大爷教的?他要有这本事,还用窝在山里采药?”
“我…我天生鼻子灵!不行啊?” 小六子被问得有点慌。
“天生?” 李茂财嗤笑,指着小六子胸口,“那这片羽毛呢?这可不是凡物!上面蕴含的气息古老尊贵!连谷中长老都为之惊疑!一只随手救下的‘小鸟’,能送出这等神物?林小六,你当在座诸位都是三岁孩童吗?!”
他猛地转身,对着陈管事拱手,语气激昂:“陈师兄!此子身份成谜,满口谎言!身怀剧毒,又持有如此异宝!偏偏在‘九转玉液丹’改良即将完成、丹方即将封存的关键时刻,以如此‘巧合’的方式出现在百草镇,被师兄你‘破格’招入药圃!这一切,未免太过蹊跷!师弟有理由怀疑,他根本就是某些觊觎我药王谷秘方的敌对势力,精心培养、安插进来的探子!其目的,就是为了窃取‘九转玉液丹’的核心机密!”
李茂财的话如同淬毒的利箭,句句诛心!将小六子身上的所有疑点都串联起来,指向一个最危险的结论——间谍!
静室里一片死寂。陈管事的脸色变幻不定,看向小六子的眼神充满了挣扎和巨大的压力。李茂财的指控虽然带着明显的个人倾向和落井下石的意味,但逻辑上…竟然无懈可击!小六子身上的疑点,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,被无限放大,成为了致命的证据链!
门口的两个内门弟子,看向小六子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杀意!谷中核心丹方被泄,这是动摇根基的大罪!如果真抓到了间谍,那就是大功一件!
小六子被李茂财这一连串的指控砸懵了,气得浑身发抖!他看着李茂财那张看似正气凛然、实则写满算计的胖脸,再看看陈管事那沉重而犹豫的表情,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怒火直冲脑门!
“放屁!你血口喷人!” 小六子再也忍不住,指着李茂财的鼻子跳脚大骂,连敬语都忘了,“什么探子?什么间谍?小爷我要是探子,吃饱了撑的躺药田里晒太阳?我要真想偷你们那破方子,直接摸进你们内谷不就行了?还用得着在这当杂役锄草?还被人当贼一样审问?我图啥啊我?!”
他越说越激动,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茂财脸上了:“我就是个想混口饭吃的倒霉蛋!清虚观被魔修打,我逃难过来的!路上差点被毒死,被野兽咬死!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躺下歇脚的地方!你们药王谷自己丢了东西,查不出内鬼,就想拿我顶缸?我招谁惹谁了?你们讲不讲道理?!还有没有天理了?!”
小六子这番话几乎是吼出来的,带着少年人的愤怒、委屈和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。静室里回荡着他带着哭腔的质问。
李茂财被小六子喷了一脸唾沫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恼羞成怒:“放肆!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攀咬!陈师兄,此子冥顽不灵,满口胡言!我看不动大刑,他是不会招供的!来人!给我…”
“够了!” 陈管事猛地一拍桌子,打断了李茂财的话。他深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