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场旋转门刚吐出两人身影,镁光灯便如暴雨般砸下来。微趣小税 冕废岳渎
林知暖被刺得眯起眼,光线像无数根银针扎在睫毛上,连呼吸都变得灼热。
耳膜被此起彼伏的提问声震得发疼——“林小姐看这里!”、“江总三年前签的特殊协议和您有关吗?”、“听说您是k计划实验体,这是江氏的阴谋吗?”
她脚步微顿,手包带在掌心勒出一道红痕,隐隐作痛。
余光里,江砚寒的西装肩线绷得笔直,手臂不动声色地横在她身侧,将最密集的镜头挡在半尺外。
他袖口上的黑曜石扣子在闪光灯下泛着冷光。
“请各位注意安全。”他声线冷得像淬了冰,保镖队迅速形成人墙,却压不住记者们拔高的嗓音。
“林小姐!协议里明确写着‘绑定实验体一生权益’,您知道自己从入职起就在他的计划里吗?”
最后那句像根细针,精准扎进林知暖发懵的神经。
她下意识转头,正撞进江砚寒沉如深潭的眼底。
他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,看不出情绪,却在她踉跄时,掌心轻轻托住她后腰,温度透过薄衣传来,稳住了她的重心。
“先上车。·顽_夲_鰰`戦^ ¢庚`新/最!全,”他俯身在她耳边说,呼吸扫过耳垂,带着点发烫的温度,像是从胸腔深处溢出来的低语。
保姆车驶入地下车库时,车载空调的嗡鸣声格外清晰,像一层轻纱笼罩四周。
林知暖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,指节泛白,像攥着团乱麻。
刚坐下,江砚寒解开安全带的声音像是隔着毛玻璃传过来,遥远又模糊。
她脑海中不断回放记者的问题,每一个字都在脑中放大、扭曲。
“那份协议是真的。”
他的声音打破沉默,林知暖猛地抬头。
他侧过身,领带歪在锁骨处,是方才挤人墙时扯乱的,此刻却用最平静的语调说:“三年前父亲临终前说,k计划关键实验体可能在市面上,让我签了这份保护协议——”他喉结滚动,“但我没想到,实验体是你。”
“所以我入职那天,你在监控室看了三小时?”林知暖声音发颤,记忆突然翻涌。
她记得第一次见江砚寒,他站在走廊阴影里,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她,当时只当是总裁的威严,现在想来,那眼神里藏着某种审视与确认。
“那天你摔了咖啡,溅在我定制衬衫上。_j!i′n*g·w,u′x·s+w~.¨c_o,m*”江砚寒突然笑了,指尖轻轻碰她手背,触感微凉,“我让人查遍监控,发现你帮保洁阿姨捡文件,给前台小妹带早餐,蹲在楼梯间哄迷路的流浪猫——”他握住她发颤的手,“从那天起,协议就只是一张纸。”
林知暖抽回手,抵在车门上,掌心贴着冰冷的皮革,心里却一阵阵发烫。
车外有保安巡逻的脚步声,一下下敲在她心上。
她想起发布会后台,他为她改装声波键时沾了一手焊锡;想起加班到凌晨,他总让助理送热粥,却偏说“顺路”;想起上周暴雨,他撑着伞站在公司门口,自己却半边肩膀湿透...
手机在包里震动,是李经理发来的截图。
热搜第一的标题刺得她眼睛疼:#江氏总裁操控实验体#,配图是三年前协议扫描件,红章清晰得刺眼。
“公关部建议我今晚开发布会澄清。”江砚寒的手机屏幕亮起,是李经理的紧急消息,“但我让他们等。”
“等什么?”林知暖捏紧手机,指甲几乎陷进掌心。
他伸手想碰她发顶,又在半空顿住:“等你问我。”
深夜十一点,江砚寒的办公室还亮着灯。
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灯海,他却盯着电脑里的监控录像——那是林知暖入职第一天,她抱着文件站在前台,因为紧张把工牌戴反了,前台小妹笑着帮她调整,她的耳朵红得像颗草莓。
“总裁,林主管的公寓监控显示,她今晚没睡。”助理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。
江砚寒关掉视频,指腹摩挲着相框边缘。
那是上周团建时拍的,林知暖举着冰淇淋冲他笑,奶油沾在鼻尖,他鬼使神差抢过手机按下快门。
此刻照片里的她眼睛亮晶晶的,和热搜上“被操控的实验体”判若两人。
他抓起西装外套走向电梯,又在按钮前停住。
助理说她在阳台站了半小时,望着月亮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