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想起她总说,月亮像颗剥了壳的荔枝,又软又甜。
“叮——”
电梯门开的瞬间,他手机震动。
是林知暖的消息:“明天早上十点,我去你办公室。”
晨光透过百叶窗,在辞职信上割出细碎的金斑。
林知暖把纸推过桌面时,指节还在抖。
“我需要时间弄清楚,”她盯着他喉结处的银链——那是她送的平安扣,“我们之间的好,是我太傻,还是你太会演。”
江砚寒的手指悬在信上,最终轻轻覆住她手背。
“我在瑞士有座庄园,种满你爱的蓝玫瑰。”他声音哑得像砂纸,“在巴黎订了米其林三星餐厅,你说想去看埃菲尔铁塔的灯光秀...这些计划,协议里可没写。”
林知暖抽回手,转身时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。
那是她去年送的香水,他说“太甜”,却每天都喷。
“等你想明白了,”他的声音追上来,带着点破碎的轻,“我就在这里。”
公寓抽屉最深处,泛黄的纸条上,“安心疗养院”几个字被摩挲得发毛。
林知暖捏着纸条站在窗前,晨雾里的城市还未苏醒。
她想起疗养院里那面数据墙,所有记录都在三年前戛然而止,最后一行写着:“实验体07,生命体征稳定,记忆清除完成。”
手机在茶几上震动,是疗养院张护士发来的消息:“林小姐,您上次问的07号档案,我们找到新线索了。”
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,把纸条塞进帆布包最里层。
风掀起窗帘,吹得桌上的辞职信哗哗作响,像在应和她加快的心跳——有些答案,必须自己去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