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疾步上前,一脚就将韩柏踹飞,而后,将缓缓倒下的凤帝接在怀里,声音里满是悲痛:“陛下!”
裴源不可置信地低下头,看着心口上那把染血的匕首,才愕然的抬眸,看向不远处嘴角流血的韩柏,嘴唇微动,却只能艰难地挤出一个字:“为……”
她本想质问韩柏为何如此,可刚一开口,便觉喉头一甜,鲜血瞬间喷涌而出,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未能说出口。¨我!的·书\城/ .埂/新¨最^哙~
“陛下!”
殿内众人见状,无不惊恐万分,纷纷齐齐跪倒在地,哀嚎声此起彼伏,一时间,绝望与悲痛瞬间笼罩宫殿。唯有韩柏捂着心口,泣不成声:“我娘也是她们的同党。依旧是活不成了……依旧是活不成了……”
韩惜灵原本立在人群之后,听到此处,不可置信地冲到前面,看到凤帝胸前一片血色时,她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,直挺挺地跪倒在地:“陛、陛下……”
韩柏自见到韩惜灵的瞬间,似是明白了什么,他愕然的愣怔片刻,继而愤然转头看向柳玉书,眼中满是愤怒:“你骗我!”
柳玉书早已被凤鸣卫压制在身下,见状却突然疯狂大笑起来,神情扭曲:“你个满脑子都是女人的蠢货,骗你又如何?”
柳玉书被凤鸣卫死死压制,连头都抬不起来,只能恶狠狠地抬眸盯着凤帝,声音中满是怨毒:“裴源!七年前,裴爽为了羞辱你,送了你一名舞郎。当日,你的匕首,也似今日这般,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胸膛!你可还记得?”
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,厉声质问的每一个字,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:“那舞郎到底做错了什么?他不过是想好好活着!你若不喜,大可以将他赶出府去,为什么要杀了他?为什么?”
裴源捂着心口,鲜血从指缝间渗出,她已经无力说话,只能倚在陆长行的怀里,目光定定地看着柳玉书。.秒*璋¨截¢晓\税?王! ?醉`芯-漳,截~庚/新·哙`
柳玉书见她面色晦暗,气息微弱,知道她早已油尽灯枯,于是带着一丝嘲弄和幸灾乐祸:“我让耿文耀给你下了血槿散,又让他提前把解药的消息透露给陆长行,就是知道你这个人喜欢将计就计。可你一定没想到,那解药,其实也是一种毒药。你害怕众人担忧,所以隐瞒了这件事。旁人都以为你是故意装病来蒙蔽敌人,只有我知道,你只要一进食,就会腹痛难忍,再加上头疾频发,因而才短短一年光景,你才衰败至此。”
他冷笑一声,接着说道:“裴源,这一年来,你过得很难受吧?”
此言一落,殿内一片哗然,众人无不惊愕。乌宛白更是痛哭流涕,满脸自责:“陛下,你……你怎么这么傻?”
柳玉书双目殷红,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:“是啊,我也搞不明白,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,她可以对所有人都无比宽仁,可当年,却偏偏容不下一个无辜的男子!”
陆长行将怀里的人拥得很紧,他心疼至极,所以开口的每一个字,都似从胸腔中挤出来的:“一年前,你让耿文耀诓骗我阿姐还活着,还骗我说,她就是对陛下下蛊之人,就是为了骗我离宫,只想看她因头疾无治,而饱受折磨?”
柳玉书盯着他,面无表情道:“不错!”
他言罢用力挣扎,稍得放松,便从领口抽出一枚银坠,随手扔到了陆长行的脚边,冷冷说道:“真正的下蛊之人,是我。余下所有的子蛊,都在这枚苗银坠内。”
而此时,凤帝忽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,躺在陆长行的怀里,气息渐弱,仿佛随时都要死去。
殿内再度陷入一片惊忧之中,众人无不惊慌失措。.如!雯′惘` !耕!鑫-醉·全!有的已泪流满面,乌宛白更是僭越般紧紧拉着凤帝的手,泣不成声,一直哀求她不要离开。
而裴源则是用尽力气,问道:“如此说来,你便是御宴楼幕后真正的主人了?”
柳玉书冷笑一声:“主人?怕是御宴楼中众人,都不知自己主子到底是谁。”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建楼之资,出自西川王;楼中之人,皆受齐从雪驱使;而我?”他微微俯身,瞥向陆长行脚边的银坠,唇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不过施了些手段。些许能让人心甘情愿为我所用的手段。”
他转眸看向韩惜灵,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:“说来,韩大人还当好好谢我才是。若非我命白袖引你查明刘丝柳身死真相,哪有韩大人弃暗投明、倒戈陛下的今日?”
韩惜灵眉心微蹙,沉声问道:“这于你们大计并无裨益,你为何要帮我